逼出自己的一條路（五）

五專的生活是興趣、工作、提早體驗人生的時期。

順利進入建國工專讀電機科，班上僅有的3個女同學，驗證了當時在彰中升旗時遙望的遐想!但是，說真的!絕色美女都在機械科及土木科，因為電機科要工廠實習、爬電線桿、裝一些自動控制的線路……!我在學科上是得心應手的，在術科上更是興致盎然!我讀的是電機科自動控制組，在配線實習課上簡直是我的天地，如魚得水、悠然自得!幾乎不到學期中已經把實習課都驗收完了!當起同學的小顧問。當時在五專滿腦子都是在想”賺錢”!

我五專的時候就已經訂閱雜誌了!不是娛樂週刊或翡翠雜誌之類，而是”突破雜誌”有關行銷業務的雜誌，就是現今”商業週刊”的前身!同學常常在找不到娛樂雜誌被誰幹走?只有我的雜誌放在桌上都沒人理!雖然很多的內容不見得懂或理解，我都一直的看、仔細的看，慢慢的累積到一定程度後，突然間就會開竅!當時正在興盛直銷的餐廳，大致上以西餐牛排為主，入會先買10張餐券，進入餐廳要預約及享有門禁，飲料免費招待，用餐抵用預購的餐券!這就是當時所謂的老鼠會，一個人拉五個人就進一階，有3組五個人再進一階，依此類推….，我也是升到鑽石，會有佣金可抽，每每下課、假日都在餐廳內當說客，餐廳營造高級氣氛、服務好，真是人潮洶湧啊!最後的情形就是餐廳無預警的關門大吉!券都成廢紙，還要被下線幹譙!但，這不是幫忙家裡的工作，而是我個人的”營私”!

我真正開始幫忙賺錢是賣”黑面蔡”楊桃汁，媽媽賣鴿子雞有庫存的風險，當時不興盛冷凍或冷藏雞肉，現宰賣不完還要降價求售或自己吃!吃多了，打嗝似乎還真像鴿子的叫聲!時序也進入夏天，剛好又牽線到賣黑面蔡楊桃汁，賣法有幾種方式，基本上都要先備有一個白色”冰桶”(保冷箱)，看是用腳踏車、機車、推車進行販售皆可!一開始是媽媽先用80CC打檔摩托車試著賣賣看，發現好賣有利潤!就計畫跑夜市賣，但是要用推車，推車是有框架的，要沿框條綁上塑膠的楊桃及葉子當裝飾，還要裝一台匣式錄音帶機(當時的汽車音響)，外加一個喇叭擴音器，這樣推在路上就很醒目也有音樂及廣告詞:黑面蔡來囉，好吃ㄟ黑面蔡楊桃汁來啊，一粒5元……..。當時爸爸就是負責把推車送到夜市下放，我和媽媽負責賣，當時我只願意去鹿港及和美夜市，因為比較遠，應該不會遇到認識的人!

但是真的很幸運!第一次登場鹿港夜市賣楊桃汁，就被同學大聲叫我的名字!真是的，當時真是五味雜陳，這位同學就是和我一起轉學的”陳俊雄”!他就是鹿港人，我怎麼沒想到呢?還好他有捧場，不然……(他的錯號叫”狗屎”、就是當時看到他隨口而出的”SHIT”開始)。後來一直將戰線由晚上的夜市擴展到假日定點販售，最常在八卦山綜合運動場前的公園及卦山飯店旁!那時都會和一些固定的攤販聊天，有一位賣雙淇淋的阿伯告訴我，不要覺得自己低賤或自卑，想想跟我們買東西的人是不是也高貴不到哪裡去!?我真的聽不太懂呢!

流動攤販除了要和同質性的業者競爭，也要適時地躲警察以示尊重!偶而和同是攤販的人為了擺攤位置吵架、生意太好沒看到警察來了被警告開單、還有自稱可以處理黑白兩道的混混收費用…..!在無數次的將錢收在手上，把黑面蔡交給客人，我深深的體驗賺錢的辛苦及人生百態!每個不管背後有什麼因素來從事攤販，只要不黑心、不偷、不搶!他們為了生活，你們為了方便!請給予正常的態度與尊重面對他們!你們可以選擇不消費，但請不要買東西又瞧不起人家!

後來!那個阿伯的話….我懂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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